吃了几饭。
饭后,泽东把李银桥叫屋,声音变得温和:“我发脾气不对,可是…怎么回事?又是江青?”
李银桥只是泪,不肯说。泽东追问再三,他才说是江青的代。泽东拍了桌:“我就是农民的生活习惯,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!我吃饭不要她,今后我吃我的,她吃她的。就这么办了!””
大凡泽东讲的话,轻易再不肯改。此后,泽东和江青一直是各吃各的。偶尔在一个桌上用餐,也各吃各的饭,各吃各的菜。江青的菜,泽东从不动一筷,他就有这么倔劲。泽东的菜,江青仍持要夹几片尝尝,她是想关心一下泽东的饮,但轻易再不敢多嘴。何况,泽东说过,能吃辣的人革命,她总要夹片泽东的菜辣辣嘴。
江青上的骄二气渐渐变得明显。她驯烈时的那泼辣悍,行军作战时的情朝气越来越难得看到。在杨家沟居住的后期,她房间装了电铃。于是,卫士值班室的电铃便经常震响。她越来越习惯支派人,使唤人。早晨起床,她总是拥被而坐,在床上脸漱,由卫士用木盘端来早餐,吃过才起床。据说这是受外国人现代生活方式的影响。记得有次电铃又响了,值班卫士张天义赶跑去她房间。工夫不大,张天义回来。我们问:“什么事?”他沉默片刻,叹了气:“唉,江青越变越气了。过去行军,她常鼓舞咱们振奋神。可现在…唉。”李银桥问:“到底什么事呀?张天义苦笑:“她要袋。其实袋就在旁边,迈一步就能拿到,她就不肯自己动手。”
大家沉默了。我猜大家一定和我想的一样:江青变了。过去行军。她能关心同志。走累了,她动员大家唱歌。唱累了,她谜语叫大家猜。有个谜语我至今记忆犹新:“日行千里不房,有文有武有君王。亲生儿不同姓,恩夫妻不同房。”行军休息时,她叫李钠给战士们表演京剧:解手时,她给我讲解妇女卫生知识…那时真有一亲密的战友情谊。现在形势好了,她怎么这样快就以主人自居,把同志们当佣人一样使唤起来?
这时,由泽东提的以“三查”“三整”为中心的整风运动xdx。一天,江青忽然向李银桥发牢:“真见他娘的鬼了!查来查去竟查到我上来。我明明是1933年党,有人就说我是1935年!”
这样的事情李银桥是不好嘴的,只能老老实实听着。江青见他不附和,便皱起眉显不悦。因为平时她是喜李银桥的。叫其他卫士都是不叫名,只喊“卫士”唯独叫李银桥时。喊“银桥”特殊看待的意思。
“银桥,他们还说我对你好,送你衣服了。我送过你衣服吗?”江青问。
“没有!李银桥急了,喊起来:“谁说的?”
“还是的吧.造谣嘛!有些人打起仗就往后撤,一来运动他就在前冲,专门整人!他们整我就是想整主席,在延安时候就这么整厂江青忽然换上一神秘的表情,煞有介事地叹:“你们年轻哪,不了解历史,特别是党内一些斗争。在江西苏区有人就整主席,那是想要他的命哪!就那么搞来搞去,冤死过多少人呢…你们是不知啊,我过去也不知…”片刻,她皱眉狠狠哼了一声“搞么,这次你搞人家,下次人家就可以搞你,看看谁搞倒谁!”
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同志,一向只接受正面教育,哪里听说过这话呀?一时目瞪呆,气都忘了。
第二天早晨,泽东的房间里便传争吵声。当时,泽东工作一夜,准备休息。江青睡了一夜,准备起床。两个人就在床上吵起来。卫士组组长李银桥站在外面,光着急,不好去劝。以往,泽东与江青发生争吵。工作人员视争吵内容决定劝不劝。有时能劝,有时不能劝。这次是为了江青的历史,并且牵涉到她年轻时的生活和恋方面的事,自然不好去劝。似乎江青让泽东替她说句好话,泽东不答应。泽东的声音充满愤怒;既然没问题,你怕什么?为什么要让我说话?接着是江青吵嚷:他们搞的不是我,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…泽东的声音严厉:党员接受组织审查,任何人都不能特殊!江青哭着嚷:反动报纸的宣传能相信吗?他们还骂你和朱德是土匪呢,多少次登报说你被击毙,能信吗?有些人和反动派唱一个调,那是为了攻击你!泽东突然吼起来:“你这个人混!你给我,去!这声吼许多人都听见了。
江青披着衣服冲门.脚步稍一顿,从我窗前快步走过,一边着泪,到周恩来的窑里去了。每次她与泽东发生争吵。总要去找周恩来哭诉。周恩来善于调解各复杂的矛盾,就连董必武发脾气,打儿这样的事,他也是一听就去,去了就能劝住。
院里静极了,工作人员都悄悄守在岗位上,没人议论,没人走动。直到中午十二,江青才从周恩来的窑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