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把茶给主席送去！

泽东开会回来，唱了一嗓京剧。于是，我便宜了他一般得意洋洋起来…

吃饭

如何让泽东吃饭，是我心费力又常常无奈的第二件大事。

因为泽东的一天长过大自然的一天，他吃饭的间隔时间便也拉得很长，一工作就是十来个小时不吃饭。那时，解放不久，保健工作和安全保卫工作是结合在一起。负有安全责任；我不敢远离主席，吃饭也没了规律，不久便得了胃溃疡。胃常疼、全仗着年轻过去。在他边工作的不少人都闹胃病，奇怪的是泽东就没事。

这确是令人纳闷的事。从一些书上看到，和泽东聊天也可以得知，他青少年时期便有意磨练自己，甚至故意吃冷饭、剩饭、馊饭，好了适应将来艰苦斗争生活的准备。这自然说明他自小立志不凡。可他怎么没留病呢？好像他是老天爷特意为中国准备好的领袖人，准备好的救星。

泽东对饮始终要求不。他喜吃和青菜。青菜多吃是好事，可我不能不反对。反对他也不听。我就反复讲脂肪、胆固醇的理。他听得认真，听完总是一笑置之，说：你的话不听不行，全听全信我也要完。照你那么多讲究，中国几亿农民就别活了。人生识字糊涂始，你懂吧？

他倔我也犟，逮住机会就不厌其烦他讲饮理。我说：“没条件讲究，讲究不对。有条件讲究不讲究也不对。”泽东听烦了，便挥手赶我走。他说：“我多年已经习惯了。凡事都有个平衡，你再讲究也离不开个平衡。我有我的平衡，你非打不可。你不是搞破坏嘛。

这番话还真不好驳他。

泽东又说：“你讲我吃的没理，实践检验真理，我不好吗？你搞的那一，到我这个年纪未必有我这个。”

唉，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？他那个吃饭的规律，不讲究，换了别人肯定垮，可他就是没事。有时一碗面条，有时一茶缸麦片粥，有时一大碗红烧，有时又只吃一盘青菜，而且想起来就多吃一顿，想不起来就少吃一顿，甚至脆不吃。就那么随心所，听其自然，偏偏他就不闹病，一直健康。力总是那么旺盛。我学的知识不算少，却无法解释这个现象，至今想来仍然是个谜。

但是，我还是想用学得的知识，改善和提泽东的吃饭平。每每下厨房和炊事员研究谱，每顿饭据营养定四菜一汤。那菜碟很小，说是四菜，三筷便能夹完一个菜。我还给炊事员讲营养学，讲品卫生。可惜，我的苦心收效不大。你定了四菜一汤的谱，他到时候叫卫士煮了一茶缸麦片粥便算作一餐，那谱便只好留待下一顿。你这里注意卫生，他那里吃饭掉了米粒菜叶，总是拾起来便往嘴里送，从不许桌上碗里有一颗米粒。

完全如他老人家所说——农民的生活习惯。

更难办的是，泽东边的卫士都是只上过几年小学或脆没上过学的小青年，千什么事就更不讲究了。苹果抓起来就吃，还递给你吃。如果我拿去洗过或削了再吃，便脱离群众，被卫士们瞧不起。“人家是知识分么。”“臭讲究。“我便免不了忧虑。倒不是怕自己搞不好群众关系，主要是怕这不卫生习惯。难免不影响泽东的健康。

那天，泽东只吃了一顿饭。我忍不住又劝：“主席，您这样没规律迟早是要损伤的。一三餐是最科学最卫生最符合消化规律的…”

“你才是教条主义呢。”泽东打断我的话，自信心使他总想同我争论“作了胃切除就要少多餐，你那个规律还敢说”最’？”

“那是特殊情况。”

“普遍就存在于特殊之中，什么话都别讲绝对了，别一说就是“最’。人吃饭是补充能量，工作是消耗能量，只要人活着，这对矛盾就永远存在。光吃不不行，光不吃也不行，要搞平衡。矛盾永远存在，人就要不停地搞平衡。吃一顿也罢，吃十顿也罢，收支平衡就符合卫生，你能说我没规律？”

我无言以对。收支平衡确实是生命的本规律。可是，他的平衡方式让我难以苟同。

他吃，却从不多吃。只有经过一段时间，到“馋”了，便吩咐一声“来碗红烧，补补脑。”若是加班加连续工作三十小时，他也可能吃四五顿饭。当然，很简朴。或者一盘菠菜，或者几个烤芋。他吃饭不是为享受，只是为了“收支平衡”保证工作。

睡眠少，必然影响胃。泽东富有他的解决办法：吃辣椒。他不能喝酒，喝一盅酒就会面红耳赤。但是能吃辣椒。吃一碟仍然面不改心不。记得我刚到他边，便遇到这样一个笑话。

泽东靠在床上批阅文件，卫士来请他吃饭。这名卫士新来，泽东不放心，问：“辣拿来了吗？

泽东的湖南音很，边的卫士大多数来自东北。因为泽东喜东北小青年，说东北小青年又聪明心又实。这位东北来的小卫士听到主席的吩咐，忙朝厨房跑。动作迅速，可惜搞错了。他把辣听成了蜡烛。大白天要蜡烛什么？便问：“主席，蜡烛着吗？

泽东只顾批他的文件，也不抬说：“着？你们东北吃辣还着？弹琴。去，拿锅上炕一炕，要整的炕，不要切。

卫士愣半晌，拿着蜡烛往外走。走到门，还是忍不住回转，小心翼翼再次打搅：“主席，我…还不明白，怎么拿锅上炕？”

“不要放油，炕就行。”